呼喊与细语

伟大的导演英格玛．伯格曼和安东尼奥尼在两天之内先后辞世。说他们伟大，不妨再加个前缀：孤寂而伟大。
先说说伯格曼，我是在大学时代看到他的作品。当《呼喊和细语》的第一个镜头就深深地震慑了我：一个陷入病痛的女人在枕头上长时间地挣扎着……
这部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也是历历在目：飘落着秋叶的树林下，三姊妹身着白衣，走入一片金黄……
这就是《呼喊和细语》，这就是伯格曼。记得自己骑着破自行车在深夜里往学院返的时候，我深深地记住了这部影片，也认识了这个伟大的导演。
伯格曼对许多电影人的影响是巨大的，这就是为什么称他伟大的原因。李安导演感慨地说：我就是看了他的影片《处女泉》，立志要做导演的。
伯格曼的作品又有许多的晦涩隐喻之处，并不是所谓的大众影片。他对世界的看法更多的反映在他的文学创作上。这在今天又是小众的。
记得以前与瑞典朋友聊及伯格曼，他们对这位本国的导演也颇茫然。这也让我想起了侯孝贤，有些岛内人士的对此状态亦很相似……
这就是我经常想到的大师与优秀导演的差别：大师，是引领方向的人；而优秀的导演则各领风骚多少年。伯格曼是现代电影的引路人。他并不是每部影片都有巨大的回响和喧嚣，但他始终会在一个高度等待着你……
再说安东尼奥尼。我曾经在中国电影资料馆工作一段时间。意外地看到了那部被封存的影片《中国》。这是我认为唯一真实记录中国七十年代生活的影片。当我躲在资料室里观看着如此生动而真实的影像时，我不由地暗自庆幸，终于有一部这样的影片得以保存，它是一个时代的记录。今天如果有人想了解七十年代的中国，我会毫不犹豫告诉他去看看《中国》，导演就是安东尼奥尼。
这些伟大的导演都沉寂下来了。而且是早早地选择了沉寂。因为他们知道，只有作品才是真正发出声音的地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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