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如春梦几多时——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《白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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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国唐代诗人白居易《花非花》诗云：“花非花，雾非雾。夜半来，天明去。来如春梦几多时？去似朝云无觅处。”似花还似非花，此雾却非彼雾，四个“白夜”梦中梦，一朝天明痛思痛。《白夜》中的“幻想家”难道不是经历了一场难以把捉的“春梦”？也许唯一的留痕是白夜下彼得堡的运河水。既曾经惊鸿照影，又永远流动不居的运河水，成为绝妙的象征：白夜的微光曾使它照出娜斯简卡的倩影，然而它永恒的奔流又不断地流逝那美丽的倩影。这也许正是“春梦”的特征，似有实无，似无若有。概而言之，我们的整个人生岂不是也会遭遇这样的一场“春梦”？它非花非雾，它来去无踪，它如影照水，它随水而逝，它虽然真实得近乎虚幻，然而只要我们真诚地做过这样的春梦，哪怕我们与幸福擦肩而过，我们也会把捉生命的精义。
[1]
陀思妥耶夫斯基；《白夜》，荣如德译，《陀思妥耶夫斯基中短篇小说》（二），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年版。
[2]
马克·斯洛尼姆：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3次爱情》，吴兴勇译，第32－33页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。
[3]
马克·斯洛尼姆：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3次爱情》，吴兴勇译，第31页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。
[4]
叶尔米洛夫：《陀思妥耶夫斯基论》，满涛译，第45页，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版。
[5]